肉桂味的白糖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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锋芒


      话说这新入西岐的,周营有个规矩,不论是何出生,曾经功绩几何,都要当着全军的面儿比武点将台上走一遭方能领牌挂职,便是此刻三仙女代表着天庭也不能免。

      因着第二日辰时,黄儿便穿束整齐按剑立于台上,姜尚捻着长须,带着一众玉虚宫弟子坐于高台,沉声曰:“考校开始,谁愿意去试她一试?”“弟子哪吒请战!”早已按耐不住的小哪吒蹬着风火轮便跃上台,嬉皮笑脸地拱手施礼:“请教三姐姐,”“灵珠儿乖,三姐姐让你啊!”三殿下上前还礼,也笑嘻嘻地捏了捏系着红绳的冲天揪,把小孩儿捏得气鼓了小脸,惹得明晏又忍不住揉了一把小孩儿粉扑扑的脸,乐得席间的天化、杨戬连连掩面。小孩儿气哼哼地提着火尖枪走至台边,回身架枪,只见台另一边的三殿下不紧不慢地祭出纯钧剑,冲他扬声笑道:“小哪吒,来!”

  今儿都知道,西岐的第一名女将要上比武点将台,听说还是个极美的姑娘,与几位小将军的关系还非同一般,看美女的,瞧八卦的,凑热闹的,把那比武点将台是团团围住,人人项背相望。

  只见一到红影“嗖”地飞过,哪吒踏着风火轮挺枪便刺,风火轮的速度本已经快得令人咂舌,可那道黄影更快,火尖枪攻至近前,只见纯钧反架,早候着呢。枪剑相碰,短兵相接,只听“锵”地一声,那一红一黄两道身影擦肩而过。二人回首,相距十余步,黄儿挽了个剑花,眉眼弯弯扬首:“再来!”

  哪吒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的风火轮,暗自郁闷:果然,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速度在黄儿姐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。虽是不利,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出招,这三姐姐也不知怎么了,现在竟学起他大哥、杨戬师兄的德性—以守为攻,一模一样的难缠。风火轮再动,这次乾坤圈先出,一个金圈儿飞在前,金光乍现,幌得人头晕眼花,火尖枪隐在后面。小哪吒开步如风,枪尖暗藏崩式,只是枪尖还未沾上半片衣角便听“铛”,“铛”两声,三公主步似清光粼粼,身姿轻捷,乾坤圈飞向台下,“咻”地绕了一圈,颤悠悠地飞回来,枪的攻势也被化开,枪锋偏了,二人再一次错身而过。

  “好!”台下掌声雷动,一片叫好,这回哪吒不玩花的了,拧身就是一枪。这一枪扎得猛,枪从中平出,用上了十成十的力,这番纯钧虽接的及时,灵珠儿可是天生神力,黄儿吃不住这番力,震得她虎口酸麻,腕间指尖根本使不上力,肋间深可见骨的伤还未收口,再被扯得翻开来,纯钧脱手而去。哪吒一击得手,第二枪更快的穿来,直取咽喉,就在小哪吒以为自己要得胜时,只见三殿下往腰间一抹,一道白光忽地划过,截住了他的枪,他定睛一看,原来是一把软剑。明晏一手持剑,一手捏着剑尖,剑身弯似月牙,火尖枪正抵在剑身正中。黄儿看着哪吒惊愕的神情,笑曰:“这叫云烟缎。”

  三殿下面上笑着,心中却是鼓声如雷,就这相持间,她已能感到贴身的里衣被慢慢濡湿,黏糊糊的正贴在伤口处,稍加牵动便疼的她暗暗抽气,真是,要命!明晏自知点将台不过是第一步,军中试武艺,至少还要考验马上功夫和箭术,阵法、兵法也不能差。索性今日穿的是绛色的束身板甲,一时半会也露不出什么端倪,只是之前为了隐藏伤势以守为攻怕是不成了。想到这儿,她乘着哪吒还未回神,剑舞如云,出剑似烟,行剑若缎便向他攻来,这剑如其名,若云般多变,似烟般难测,如缎般软滑,同时蹑影追风步“休迅飞凫,飘忽若神”,更加难应付。小哪吒哪受得了这般绵里藏针、柔中带刚的诡谲打法,硬着头皮咬牙出枪,只觉眼前黄光一闪,便听得“铛”地一声,好大的力!哪吒只觉手里的火尖枪一松,枪尖略偏,一道黄影贴着枪身擦过,他急的刚要变式,便觉颈间一凉,那个叫云烟缎的鬼东西便横在了他的脖子上。他蔫蔫地扁嘴低头施礼道:“我输了……”

      小哪吒垂头丧气地下了台,天化早已按捺不住,三步两步窜上台来,一把揽过黄儿瘦削的肩膀,连拍几下,兴奋道:“三娘,你如今可以啊!”熟悉的大嗓门送头顶炸开,粗惯了的黄公子哪能查觉,明晏被他这一揽,痛得皱了眉,继续扯着人兴奋地叽里呱啦个不停,“昨日还未听你细说,你这些年干什么去了如此进益?你也太不够意思,除了积极送礼,什么都不和我们说……”子牙笑着领着众人下台来,拍了拍撅着个嘴的小哪吒,杨戬一如既往地笑得十分温和——哎呀呀,吃瘪的小表弟真可爱,金吒倒是至始至终都沉着个脸,云烟缎一出,还皱起了眉,如今眉头锁得更厉害了,看的杨戬一阵冷汗。杨戬悄悄拉过自家表弟,“我知道你一向与三娘不睦,只是点将台上只要点到为止,手段尽出,这是师叔定的规矩,三娘的云烟缎也不算投机,况且灵珠儿不也使了乾坤圈,你就是心疼兄弟,也犯不着这样吧。”杨戬只觉得自己是苦口婆心,晓之以理,动之以情,也没见得金吒的脸色有所缓和,吓得暗扣了二龙剑在手中,只求两人别在这打起来。金吒缓步下台,径直朝着天化、黄儿就过去了,吓得木吒、韩毒龙这几个小的也跟着拥上前去,杨戬更是吓得魂不附体,窜得极快,只留下姜尚、黄飞虎几个长辈一头雾水地走在后面。就在众人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之际,只见金吒面沉如水,上前拉开了天化道:“如今三殿下已及豆蔻之年,你也是束了发的人了,怎得还是这般冒失!”又回首冲着黄儿施礼道:“是我师弟冒犯了,请三公主恕罪。”众人终于长舒一口气,放下心来,天化被莫名其妙地拉在一边,边挣扎,边不屈不挠地喊着:“你干什么!我跟明晏许久未见了,兄弟间说说话怎么了!”姜丞相笑着拨开人群,“好啊,三公主果然名不虚传,真乃西岐之幸啊!久闻殿下箭术精绝,不知今日能否有幸得见?”

      黄儿总算从这阵乱哄哄回过神来,拱手回曰:“师叔谬赞了,望不嫌明晏拙技便好。”姜子牙领着众人移步至箭场,黄儿立于百步开外,其余人站于靶旁,明晏粗粗估了下距离,扬声道:“太近了!”说罢又向后退了二百余步,在一片错愕中,回身掏出一条半掌宽的黑布条将双眼蒙严实了,这才召出一把用厚实的深色旧布,缠得严严实实的古怪强弓,站定伸手曰:“箭。”一旁候着的军士闻声递上三只白羽箭。只见三公主捏着白羽,忽地回头,捏弓搭箭,沉声道:“第一箭,红缨。”弓开如秋月行天,箭去似流星落地,还未等丞相等人听清,只听“咻”的一声,一抹红艳随风飘起,在风中悠悠荡荡,缓缓飘落,火尖枪秃了。“三姐姐!”小哪吒被那一箭吓得不轻,转头又看见自己的火尖枪没了红缨,气急败坏地冲着那边喊道。“姐姐不过是看你的红缨旧了,改明而亲自打一条送你如何?”哪吒气哼哼地收了声,又听那边轻声笑曰:“这第二箭嘛,天化,借你攒心钉一用。”那边天化心领神会,扬手甩钉,“三娘,接好了!”这边明晏同时再发一箭,这一箭更神!两点寒光一闪而过,便听得一声清脆的“叮”,白羽箭的箭尖分毫不差地迎上了攒心钉之芒,刹那间,火花迸溅,二者相遇也不见下坠之势,而白羽箭更是借着神弓之威,与神兵相较。白羽箭之势实在可怕,所谓相较不过须臾,接着便一路顶着攒心钉,稳稳地将攒心钉又送回天化那边。天化惊喜地伸出手,攒心钉恰好被顶至手掌上方,停了不消半刻,一箭一钉骤然落下,攒心钉躺回天化的掌心,竟不差毫厘!“这是?扶桑弓,堕日箭?”即便金吒根本无心观摩黄儿的箭术,也被这惊鸿一箭震得不行,仔细打量着那把黢黑的古怪强弓,那有些松的布条下漏出的几丝金黄刺到了金吒的双眼,他不经轻呼出声。“不错,我在蓬莱曾有幸见过义父带明晏玩过几回,应当就是这把上古神弓。真不愧是师弟你,竟一眼就看出来了!”杨戬听着金吒的轻呼,也眯起眼,盯着那把弓看了半响,侧身拉过金吒,惊喜地确认了那把其貌不扬的怪弓。金吒得了杨戬的肯定,眉头锁得更深了,旁边的天化兴奋的不行,拉着木吒、哪吒二人滔滔不绝,言语间满是骄傲。“这第三箭,”三公主再次出声,这万众瞩目的第三箭终于要来了,“这第三箭,不如就以……”青葱玉指再次搭上弓弦,话音未落,只见明晏神色一凛,扶桑弓被骤然拉满,“噗”地一声洞穿了一只杜鹃的身体,“区区小儿戏法,也敢探听西岐军机!”三殿下厉声呵道。众人围上去一看,果真是截教惯用的法术,子牙领着营中诸将远远一拜,“谢三公主出手相助。”黄儿忙鞠身还礼,这箭术考教自然还未结束,正当黄儿再要张弓时,一直在边上沉郁的金吒忽然出列,对着姜尚拱手曰:“丞相,弟子以为,这箭术,已不必再试了。三殿下方才三箭,试问整个西岐,何人可为?况三殿下昨日方到我西岐,今日便连试了两项,劳顿更甚,再做考教,未免对三公主有失公允。”黄飞虎也再一边呵呵笑道“金吒所言不差,这三公主的箭术,确实无人能敌,这要再试,只怕我们在场的都得羞死。”姜丞相点点头,“好,那就依贤侄所言,其余的改日再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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